第二届中国诗歌节论坛在西北大学举行。
西部网讯 今天下午,“第二届中国诗歌节论坛”在西北大学拉开帷幕,铁凝、贾平凹、郑伯农、屠岸、雷抒雁等诗人学者代表围绕着诗歌与时代精神这一题目展开研讨和交流。
李震(陕西师范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院长、教授、博士生导师,陕西省文艺评论家协会副主席,转载者注):
现在诗歌在很多人的手里面成为发泄私欲的工具,还有一些人把它看成很没用的、很可笑的东西,但是这个问题怎么理解,我仍然坚持作为一个诗歌工作者的这样一个历程,我认为诗歌永远是一个时代的急先锋。
我们可以想像,如果一个人的生命没有经过诗兴的体验,这个人的创造有多大呢?或者一个民族它没有想象力,没有诗意的精神,这个民族能有多大的创造力呢?因此,我想没有想象力没有诗意精神的这样一个民族的话,它是一个没有前途、没有未来的民族。
另外,无论对于个人来说还是对于种族来说,诗歌它始终是我们精神中最极端的部分。我有这样一个很朴素的理解,我们看到各种各样的文体,它不是书写格式的体制决定了它的性质,每一种文体都代表了它的精神需求,诗歌的精神需求是什么呢?我觉得它是一种机制体验,或者是一种终极的体验,我们在面对日常事务的时候,我们肯定在追求一种超越性、一种动物的东西,而不是简单的认同于一般的规律。所以我觉得诗,是来自于一个人的生命、一个种族精神中的超越性的东西。所以在这个意义上,我认为诗永远是一个时代的先锋。
另外对于一个民族,或者一个种族来说,我觉得鲁迅先生曾经有一段话说得非常好,他认为“诗是一个种族的新生”,庞德也有一句话叫“诗是一个民族的触角”。我前一段对鲁迅先生所说的话做了一个比较深入的解读,鲁迅先生的诗歌我认为是诗学史,鲁迅先生之后的这些人都没有达到这样一个高度,他认为诗是一个种族的新生,如果一个种族它唱不出自己的诗来了,那么这个种族的文明肯定就衰落了。他好象举过一个例子,巴尔干半岛始终处于四分五裂的状态,但是意大利民族永远是统一的,因为它有但丁。
从这个意义上讲的话,无论是作为个人,还是一个种族、一个民族、一个国家,都是不能够离开诗的,这是我的一般看法。我们认为的诗歌,怎么样穿越我们今天的时代,因为今天的时代我们已经深刻地感觉到,诗已经离我们这个时代非常远了,在这样的情况下我是这样思考的,我有这样一个谬见,我觉得诗歌它一般都会在极致的状态下,比如社会的大变革、时代的大变迁,或者是一些大灾难,这样一些情景下,诗意的东西往往会被创造出来。还有我们在极度贫困的情况下,可能会出现诗歌的繁荣。比如我们改革开放之前,那时候我们的诗歌不管水平怎么样,它总是很繁荣的,还有像台湾70、80年代,我们在大陆每年要接待很多台湾的客人。
这两种状态下,诗歌都比较繁荣,中间的这个状态,就是像我们大陆目前的状态下,它是一个什么状态呢?就是奔小康的状态下,恰恰诗歌是没人理的。我有一个论点,在奔小康的状态下往往没有人进行诗歌的创新。还有一个观点,我们民族诗歌的精神怎么样传承下去的问题,也是怎么样穿越的问题。今天早上我在一个电视台给他们谈诗歌教育的问题,也有很多的感受,我们目前的诗歌教育存在很多的问题,主要是学校教育,基本上应试教育和诗兴之间是完全对立的,学生在高压之下的学习情绪中,可能最先扬弃的就是诗。
所以表面上我们好象还在从事诗歌教育,但事实上诗歌教育是中断的,我们看到唯一一种诗歌教育的形式,大概就是在学前班的时候,家长给孩子们教几首诗,孩子们摇头晃脑地背一背。学校的诗歌教育我认为是很失败的,基本上把所有的学生放在一起,用一种公有制式的课程,所有的学生上一样的课程,学生上的课怎么会是一模一样的呢?
所以诗歌教育还有艺术教育它都是特异性很强的门类,而我们没有任何的针对性,我们总是告诉学生,《红楼梦》是谁写的,但是没有帮助学习理解《红楼梦》它到底是什么样的小说,诗歌也是这样。因此诗歌的精神,能不能穿越我们这个时代,能不能在以后的时代里面代代相传,我觉得有赖于我们时代自身的发展,如果我们穿越了贫困线,我们进入了一个真正的繁荣的鼎盛时代,也许诗歌还有可能复兴,或者依照我们传统的施教,一代一代的传承下去,也许会穿越我们这个时代,否则的话诗歌的命运会令人堪忧,谢谢大家!
转自 西部网 2009年5月24日
链接 http://news.cnwest.com/content/2009-05/24/content_2080819.htm